宋琲的手一顿,随即点了点头,直接将名头按在了张之勇身上。
师父说当年殿下落水就是在下江南的时候,在许府。
嗯,当时许世仁为父皇施针,住在了许府,是许府的一个仆从救了我,当时也是许世仁医治的,只不过皇后赶了过来,让张之勇替换了许世仁,可我的身体却越治越差,差点丢了性命。宋琲冷冷一笑,想起当年之事真真是险之又险,若不是慧贵妃的帮就彻底完了。
宋琲落水之时,不过五六岁,恰逢许府被灭门之时,柳仪温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,那许府遭难,殿下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内情?
什么内情,他们不是遭遇了匪患吗?
柳仪温的眼眶湿润了一些,若是只求财,为什么还要灭门呢,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,因为阿爹不给他们主子办事所以才被灭了口,主子是谁,办什么事情,殿下还记不记得当日住在许府的都有哪些贵人啊。
皇后、母妃,惠娘娘是后来才过来的,宋琲的记性一向很好,况且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场噩梦,对了,还有一位方昭仪。
方昭仪?柳仪温一下子就想到了冷宫里的那位疯癫的宫女,便是从前伺候过方昭仪的。
嗯,方昭仪原本是皇后的侍女,生育太子时,为了固宠,就送给了父皇,不过自从江南回来她就一病不起,没几天就没了。
这也太蹊跷了,许府灭门,方昭仪就病了,后来她的宫女也变得疯疯癫癫,直觉告诉柳仪温这个人会知道些什么。
第二日,柳仪温便找借口找到了小荣,旁敲侧击地打听冷宫的事情,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。
她死了?
对啊,她这人疯癫地很,跟旁人不一样,大晚上地说着火了,要救火,竟然跑到了水池边,谁知道就失足落水淹死了。小荣倒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,宫里死个小宫女小太监是再正常不过的了。
什么时候的事儿?
差不多有两三个月了吧,这在冷宫里都不是稀奇的事儿。
推算日子也就是他去完冷宫不久就死了,很多巧合的事情堆砌在了一起就不是巧合了,当年的方昭仪一定是知道什么的。
小荣看着柳仪温蹙眉沉默的模样,不禁问道:柳太医怎么这么关心起来了冷宫的事儿啊?
我研制了一种治疗疯症的药方,想要找个患者试一试的,真是可惜了。柳仪温圆了一个谎。
哦哦,没事的,等哪日冷宫再疯一个的时候我就告诉你。小荣热心肠地道。
如此便多谢小荣公公了。
线索断了,柳仪温又闷闷不乐起来,许怀清什么都不愿意和自己说,虽然最近肯见自己一两面了,可还是没有与自己相认的意思。
没几日,宋琲派人去找吴伯的事情得到了回应,现下人已经在王府了。
柳仪温得到了消息,第一时间就回了楚王府,推开了房门,只看见一个身形佝偻衣衫破烂的老人。
有想过与昔日旧人相见的场景,可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境遇,虽然苍老成这样,但柳仪温还是认出了这是看着他长大的吴伯。
柳仪温眼角瞬间泛红,不可置信地走过去,蹲下身,抚摸着吴伯花白的头发,吴伯,您怎么变成这样了。
吴伯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拐杖,浑身颤抖着,眼神混沌无法聚焦,形状很是痴呆,好不容易视线落在了柳仪温身上,忽然痴笑了起来,深处枯槁的手就摸上了柳仪温的脸,狠狠地掐了一下,哈哈哈哈,面团子!
柳仪温忍着痛,眼眶的泪水滚落下来,吴伯,我是善知啊,你从小抱到大的善知啊,你不认识我了吗?
吴伯一把推开了柳仪温,又拿回了被自己甩出去的拐杖,躲到了墙角,哆哆嗦嗦着,很是不安。
这样的吴伯是问不出什么的,柳仪温慢慢上前,试着和吴伯接触,想要摸摸他的脉搏,探一探究竟是什么情况。
但吴伯防备地很,不让他碰了,甚至抓伤了他的手腕,最终只得暂时放弃。
因为那个疯癫宫女的事情,柳仪温觉得什么地方都不安全,于是求了宋琲,让吴伯待在楚王府,没人会轻易在王府动手。
等安排好了一切就马不停蹄地去找许怀清。
许怀清露出了欣喜的表情,站起来迎接着他,这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,还和小他忽然顿住了,也停下了脚步,小心别摔着了。
柳仪温一上来便抓住了许怀清的手,哥哥,我找到了以前府里的老管家。
许怀清的脸色一僵,眼眸闪过一丝讶然与惊喜,但很快被掩饰了过去,将手抽了出来,那很好,你也可以与旧人团聚,怎么这时候还来我这儿了?
手中一空,柳仪温的心也空了一下,可此事真的和哥哥没有关系吗?吴伯也抱过哥哥的。
这是他来就是想要和许怀清相认,他不想再被闷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,不想明明亲人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聊表思念之情。
我不认识什么吴伯。许怀清坐了下来